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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金求德见杨致远脸上又开始聚集怒气,就抢在他之前说道:“参谋司是以袁崇焕叛国为前提来进行推演,这个杨副将你那天已经……”

    “是的。没错,那天我是同意了,”杨致远不耐烦地打断了金求德,他大声地质问道:“但我现在想追问一句,你说袁崇焕到底图什么呢?”

    “这个按说本不属于我们参谋司地工作,我们只是提出假设,然后开始推演。”金求德耸耸肩。用一种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说道:“不过既然杨副将问起,那么我就说两种我的私人意见吧。第一。皇上还小,就这两年亲政的表现来看,皇上恐怕不是什么圣君。”

    金求德本来想把崇祯比作隋炀帝,不过他想想还是没有说出这种大不敬的话语:“袁崇焕或许认为皇上很容易被吓倒、很容易被哄骗,一个长于深宫的少年天子,可能一惊就会同意议和。而如果后金真地同意议和地话,那袁崇焕的名声大概就和单骑退胡骑兵地郭子仪差不多了吧?”

    杨致远觉得这个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崇祯这一年来的表现确实是颠三倒四。无论是向灾区征税还是纵容袁崇焕杀毛文龙,都说明这个孩子根本不懂起码的治国要领。一个组织最重要的就是秩序,组织里的人的行动和结局应该有因果关系,遵守秩序的人起码得有一条活路。

    崇祯皇帝向灾区收税,这个就是在挑战遵纪守法地百姓地底线了。以往不管把中国的老百姓压迫得多么苦,只要敬畏官府地人能勉强活下去,那大部分人就不愿意豁出去命去和官府对着干。而纵容袁崇焕杀毛文龙这件事情也是一样,以往无论武官如何被文臣欺压。但他们至少知道只要遵守一些游戏规则,自己的这条命总是安全的。但现在崇祯不惩罚悍然破坏法令的袁崇焕,那以后他就不要怪武将开始玩拥兵自重、听调不听宣了。

    “依我看,皇上很可能就同意议和了。”金求德觉得这样耳朵软的天子多半也是软骨头,崇祯没有什么见识和主见,所以金求德估计后金军一旦兵临城下。崇祯一吓多半就妥协了:“如果皇上这样还不肯妥协地话,那袁崇焕也就只好清君侧了。”

    贺定远和杨致远同声吼了起来:“那他就是天下第一叛逆!”

    “鱼死网破罢了,反正袁崇焕知道自己五年平辽是大话,横竖都是死,还不如一搏,嗯,或许他可以另立一个新君,看看能不能当上曹操。”

    贺定远大叫起来:“凭什么?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唉,这里面的东西就很多了。他肯定不会说是自己和建奴里应外合。多半还会说是自己杀退了建奴,夺还了京师。嗯,里应外合的罪名就扣给别人好了。”金求德转了一下眼珠,随口说道:“比如皇上身边的那个曹化淳曹公公,我看推给他就不错,嗯,就说是曹化淳开的门,放敌兵进来了,反正这些士大夫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亡了国就赖皇上,打了败仗就赖公公。”

    金求德这话其实倒也没有污蔑东林党君子们。在原本地历史上,等顺军攻占北京后录用降官时,东林党人九成都跑去要求继续当官。顺军官员看见不少老态龙钟的官僚也来报名要求录用,就让白胡子的人回家去养老,东林君子们当然不干,说“只要用了我,胡子就会黑起来的”。

    这些东林君子还争先恐后地跑去阿谀顺军手下,说崇祯是“独夫授首,天诛地灭”。崇祯死前敲景阳钟让大臣入宫护卫,东林党人没有一个去的。后来李自成问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们说不是他们不去,而是崇祯的太监堵着门不让大臣们进去为皇帝殉死效忠。这些君子们明明知道负责宫禁的王承恩陪皇帝一起上吊了,但仍要把黑水泼到王公公头上去。

    后来东林党发现曹化淳没有死,就开始编造谎言说是曹化淳开的北京城门,可是那个时候曹化淳明明在老家服丧,根本就不在京师,但他们也不管。总之一句话,文臣们都是好的,国家全是太监搞坏地,出卖皇帝地也都是太监而不是文臣。

    “因此,参谋司建议以最快的速度驰援京师,与建奴决战于京师城下。不然万一皇上答应了议和。或是袁崇焕动手清君侧,我们福宁军弄不好反倒成乱贼了。”金求德一面说,一面把参谋司拟定地最后计划交到了黄石手里。

    “还有一个满帅,”贾明河看着金求德的计划书,突然又发问道:“我见过满帅这个人,刚直不阿,而且和袁崇焕有仇。他既不会附逆也不会听袁崇焕瞎指挥的。”

    “唉,一个总喜欢冲锋杀敌在前的好汉。”金求德不以为然地说道:“打倒一个好汉的办法太多了。一杯毒酒、一把匕首、一支冷箭,在战场制造个意外太容易了,满帅总不能一天到晚防贼似地防着关宁军吧?”

    ……

    崇祯二年十一月初二,登州府

    黄石今天率领先头部队乘快船抵达登州以后,立刻就前去拜会登州知府甄雨村。听说黄石突然到来后,甄雨村感到非常意外,连忙出了衙门来迎接。

    “甄大人。我奉旨出海讨贼,大军不幸在海上遭遇风浪,所以特意前来山东避风。”黄石一面说一面就拿出出兵诏书和兵部的命令,把它们交给甄雨村核对。

    甄雨村连连点头称是,把黄石请到衙门大厅上奉茶,自己则开始检验黄石的关防。黄石坐在客座喝起茶来,一面耐心地等待着甄雨村办公。检验过圣旨无误后,甄雨村又叫人取出兵部地备检印信加以核对。证实黄石给他的文书都是真件,兵部确实许可黄石出兵,还让包括山东在内地几省对黄石的军事行动进行协助。

    “嗯,文件都没有问题,下官知道了,不过还有几张文书需要麻烦黄帅一番。”甄雨村小心地把文件抄了一份下来以后。又让黄石在上面用印盖章,这将来可以作为黄石在登州府停靠过的证据。除此以外甄雨村又吩咐拿出账册伺候,如果黄石要从登州府调拨钱粮的话,这些也都需要黄石用印,才能入账以备朝廷查询。

    黄石在第一份文书上欣然用印以后,甄雨村一面郑重地把这份材料收好,一面笑着问道:“黄帅此行前往琉球,去靖海卫或是威海卫调拨钱粮岂不是更近,怎么拐到下官的登州府来了?”

    靖海卫、威海卫都在山东半岛探出去的顶端上,而登州府则在渤海湾内。黄石拍手叹息道:“甄大人有所不知。我也想过去靖海、威海两卫补充粮食和淡水,怎奈此次大军出发。兵马十分众多,这两卫的储备根本就不可能够用啊,所以只好来登州府城求援,估计还要从商民手里购买一些才够。”

    甄雨村闻言吃了一惊:“不知黄帅此次出兵,共有兵马几何?”

    黄石伸出了两个手指晃了一晃,哀声叹气地说道:“马、步、水师,共有两万众,不知道登州地钱粮够不够啊?”

    “嘶——”甄雨村听了立刻倒抽一口凉气,黄石出兵的规模大大超乎他的想象。他赶紧叫身边的师爷把帐册翻开,手指急促地在上面翻动起来:“黄帅稍安,容下官好好看看。”

    过了一会儿甄雨村又轻声叹了口气,头也不抬地问道:“不知黄帅需要多少粮食?”

    “两万马、步、水师,三十天所需。”

    甄雨村闻言又是一惊:“怎么会需要这许多啊?”

    “这些日子为了避风走了不少冤枉路,而且为了保船还丢弃了许多淡水、粮食,所以大军的储备已经所剩无几了。”

    “原来如此。”甄雨村缓缓合上帐册,抬头抱歉地说道:“黄帅,府库连一半都没有,恐怕需要从周围各县和莱州府调拨了。”

    “也罢,反正我的船队都被吹散了,我已经让他们陆陆续续地赶来登州府了,路上大概也要些时日,等福宁水师重新聚集起来,唔,怎么也要过上十来天了,甄大人二十天之内应该差不多有粮食了吧?”

    甄雨村心算了一番,觉得时间还是有些紧张,就笑道:“下官尽力而为,不过黄帅最好也去一趟莱州府,到那里再调拨些粮食,不然恐怕会拖累了黄帅的行程。”

    “如此就拜托甄大人了。”

    “黄帅客气了,这也是下官本份。”

    黄石出门前交给甄雨村一份仪金。内有白银五十两,甄雨村素知黄石大方,也就欣然笑纳。他客客气气地把黄石送出了衙门,同时吩咐衙役准备驿馆。

    按照常理,农历十月刮台风地情况不太多,不过这外海上地天气变幻谁又能说清楚呢?舰队中除了黄石以及他的核心成员外,普通军官、战士都不清楚上层到底在做什么决策。他们都被告知前哨发现海上起风,所以整支舰队都要规避。

    本来黄石有点担心贺定远大嘴巴会惹祸。不过这次贺定远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无旨擅入别的军镇驻地,形同谋逆作乱,这个罪名一旦确认可是要掉一堆人头的,所以贺定远一再向黄石保证,他会把这个秘密一直带进棺材里去。、

    对于参谋军官集团,黄石倒是比较放心。金求德管辖的地盘从来不给黄石捅篓子;贾明河地心思全用于巩固自己的选锋营山头,一向跟黄石跟得最紧,也绝不会给黄石找麻烦地;杨致远既是老兄弟,也是军法系的老大,泄露军事机密的罪名有多重,他最清楚了。

    福宁镇的派系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建立起来了,在现有的体系内,贺定远是军校系的老大。金求德是参谋系的老大,赵慢熊看起来似乎地位很超然,其实和李云睿、鲍博文还有柳清扬这些他推荐给黄石地人都有联系。

    最近两年来,李云睿他们哥儿三个似乎打算自成一系,要和赵慢熊划清界限,黄石也不太清楚这到底是赵慢熊地自保之策。还是他们三个人地自保之策。不过既然他们能明智地看清形势,黄石也就装聋作哑、难得糊涂,好像对发生的派系分化一点也没有察觉。

    从黄石开始,福宁镇各山头都懂装不懂,施策似乎认为黄石地真实态度是鼓励派系分化,所以最近他也开始搞什么闽北水师派。这些人虽然明面上一个个都大大咧咧的,但就是直率如贺定远,也绝对不敢朝内卫系统和忠君爱国天主教里面渗透,起码他从来没有提过要由福宁镇教导司来训练内卫和那些牧师。

    根据黄石的计划,福宁镇的水师会不断前来登州停靠。从参谋司地推演来看。后金对大明蓟镇的入侵已经迫在眉睫。黄石打算在这里找借口拖延些时日。一旦后金大举入关,黄石就可以立刻帅军增援京畿。击退皇太极的入侵部队并设法重创之。

    同日,三屯营外

    “启禀大帅,三屯营安然无恙,据报建奴已经逼近遵化,但遵化也还没有陷落。”

    “真是好运气,竟然让我们赶上了。”赵率教听到这喜讯后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运气。袁崇焕收到后金军进犯蓟镇的命令后,立刻让赵率教火速出发,走抚宁、迁安这条路线赶往三屯营。要他务必在后金走完从喜峰口到三屯营的五十里路前,跑完这条二百六十里地路,抢在后金头里冲过即将闭合的封锁线,直接进入遵化城进行防守。

    “建奴这次的行动真是慢啊,我本来以为赶不上了。”赵率教觉得自己比后金晚出发一天,距离又是敌军的五、六倍,所以一直担心自己会白跑一趟。但没有想到后金在四天里竟然连五十里的路都没有走完,明军眼看就能把后金敲开的防线重新合拢上了:“看来建奴是粮草不济了,所以才走得这么慢。”

    三天三夜来,赵率教的四千家丁、亲兵人不卸甲,马不解鞍,一人三马地从山海关一路赶来,连马都跑死了一大半了,现在他们离目的地只有三十里了:“儿郎们,我们不用再体恤马力了,冲啊,冲进遵化城去!”

    赵率教信心十足地带着亲军冲出三屯营官道,直奔遵化而去。虽然从敌军阵前横掠而过很危险,不过不体恤马力的话,三十里路也就是一眨眼就跑完了。等后金军探马回大营报告敌情,对方问明情况后再组织兵力出击,那怎么也来不及了,再说对方说不定还会再派探马核实一遍自己军队的人数和旗号呢。

    初二,山海关总兵赵率教在遵化和三屯营间遇伏。四千骑兵全军覆灭……

    歼灭赵率教地军队后,后金军一反四天来按兵不动地态势,主力迅速西进。

    初三凌晨,后金军抵达遵化城下,城内的内应立刻打开城门引后金军入城,明巡抚王元雅自杀殉国。

    同时后金军还对三屯营发起了雷霆万钧地攻势,并在一个时辰内破城。封闭了后路侧翼的战线缺口,并随即向西发展。沿着赵率教的来路疾行而进,行动再也没有一点缓慢的样子。

    初四,后金军两天两夜强行军西进一百里,攻陷迁安,兵锋威胁永平、抚宁。

    这时袁崇焕已经率领二万关宁铁骑入关,他看也不看右翼正受到威胁地永平、抚宁一眼,取道昌黎、滦州。直奔宝坻、香河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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