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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是有点事……”
阿华难得这样踯躅，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他沉默了片刻才从口供里掏出一支录音笔。
陌笙看着那支笔，心底隐隐有了猜测。
阿华却没将笔立刻打开，而是斟酌着道，“是关于你母亲去世这件事的调查，小玉费了不少功夫，终于有了进展。结果跟你之前的猜测八九不离十，所以尽量冷静一些，好吗？”
虽然预感是这样，但陌笙的心仍是缓缓沉下去。
她没有回答，只道，“开始吧。”
阿华有些无奈的打开了录音笔，经过一段时间的沉默，录音笔中开始响起声音。
那是一个中年女人带着乡音的普通话，声音不大，仿佛偷偷摸摸似的。
陌笙只觉听着有些耳熟。
“那家的事啊，还真是不好说。你要不提，我都不敢想起来，造孽哟！”
“当年我真是鬼迷了心窍，那家的太太让我去吓吓怀孕的暖姨。暖姨你知道吧？听说啊，她原本才是陌先生的老婆，可后来被她亲妹妹把人给撬走了。两人离了婚她要走的时候才发现怀孕了，陌先生知道以后就说什么也不让她走了，非让她生下孩子再说。不过也是，怎么说那是他的种，万一暖姨离开再嫁，他的孩子不就要管别的男人叫爹嘛，他怎么肯！”
“暖姨留下，太太可气坏了，听说背地里没少对她下狠手整治。她这当姐姐真是个好性儿，可也太好了些，竟然都忍下了。”
“后来生了个小姑娘，就是后来的二小姐。大小姐是太太还没结婚前就跟陌先生生的，要说本来是个私生女，不过人家后来结了婚，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大小姐啦！”
“听说生完二小姐，暖姨想要走的，不过她想把孩子带走，那人家怎么肯应嘛！她又没钱没势的，根本争不过陌先生，只能认了。所以她就不敢走啦，怕她妹妹虐待二小姐。说起来，也亏得她没走，不然二小姐只怕活不了几天！”
“这回是暖姨不肯走，太太好一顿给她没脸，最后干脆说，想留下只能当下人……多狠哟！这么糟践亲姐姐！可暖姨只能应了,为了孩子嘛，女人都这样！”
“不过我跟你讲，后来才叫离谱。二小姐十岁那会儿，暖姨居然怀孕啦，孩子还是陌先生的！当时闹的那个凶，太太把陌先生的脸抓了个稀烂！啧啧，这可是我亲眼见的。陌先生屁都不敢放一个，只嘟囔着说他是喝了酒认错人了，窝囊的哟！要我说啊，他哪会不知道自己睡得是谁啊，分明就是看着暖姨好欺负……”
“唉，后来暖姨被检查出怀的是个男孩，从这以后就不消停了。”
“要说起来，暖姨也真是可怜。不然我怎么说我是鬼迷了心窍呢，我当时本来是不应的。可太太拿了那么好几撂钱，就摆在我眼前。说要么被辞要么就收钱做事！她跟我说，她就是气不过，想让暖姨吃吃教训，吓她一吓。我当时年纪小啊，觉得应该没事吧，再加上又贪图那钱，想送回家里，结果就应了。”
“这一应不要紧，可让我悔死了！悔一辈子！”
“暖姨就那么死了啊！”
“唉！当时被我那么一吓，暖姨早产了，她被推进产房以后，我害怕的不得了，我就去找太太。我也怕她把事情全都推在我身上啊！结果没想到，我听见她跟助产士偷偷说，让她进去产房以后尽量拖时间，要把暖姨拖死在产床上！”
“我那个时候真是被吓的魂飞魄散啊！幸好我溜得快，太太没瞧见我，不然我都怕她把我也弄死了！”
“后来暖姨真的死在了产房，医生说是难产。我觉得，那些人只怕都被太太买通了，不然光是一个助产士，也不能做到啊！”
“倒是那孩子命大，活了下来。不过是早产儿，身体弱的很，不过有严姨在，应该能护住他活下来吧……再后来，我不敢在陌家呆，就走了啊，我不敢回乡，怕太太找到我，就寻了个远处，嫁了这边的男人。”
“那些日子，不敢再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