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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了下,叹了口气,向晚还未反应过来,他却突得伸出手,将她拉入怀里,紧紧拥住她。

    “我说过,如果有来世,不管你在哪里,不管是不是我最先遇到你,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放手,永远也不会放手……”他在她耳边轻声道,她却只能僵着身子,一动不动,然后看到门那边,出现的另一个人的影子。

    他没有出现,却一直都站在那里,向晚能看到他颀长的身影被室内的灯光照射出的长长影子,他像是倚在门内的墙边,一动不动,犹如她一样。

    符子浩终于放开了她:“对不起……”他像是犹豫了良久,才终于开口叫出了那一声,“嫂子……”

    那一刻,向晚看到了他脸上苦涩的笑,以及那眼里朦胧的晶莹。而那一声“嫂子”,却是让她尴尬得站在那里,更是进退不得。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凄凉得笑笑,转身走了进去。

    原以为自己早就走出了那段感情,可是当真正听到了她结婚的消息时,心里仍然闷得透不过气,本不想来,可是到了最后,还是来了,不管怎样,他仍然要祝福她,只要她幸福,那就够了,不是吗?

    向晚忙抬眼望去,那里的影子不知何时早已不见,符子浩的身影也一下子消失在她的视线中,那一扇门,就像永远将他隔绝在了她的世界之外。

    她仍然没有进去,而是又转过身去,抬眼望向天空,依稀能看到几颗星星,更多的,只是一片黑暗,她想不到符子浩还会和她说那一番话,可是,他仍然没有明白,有的时候,并不是不放弃,就一定能在一起的。

    身后有浅浅的脚步声,然后靠近她,从身后将她拥住,她没有转过身去,也没有拒绝,因为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气息,淡淡的古龙水喷味夹着烟草味。

    “在看什么?”他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也随着她仰头望向天上。

    她伸手覆住他环在她腰间的手:“在看星星……我在看,哪一个颗星星是妈妈转变过来的……”

    他似乎是怔了下,随即低低笑出声:“怎么跟诺诺似的?这种事还相信?”

    “相信……不是人家说,而是我本身就觉得,妈妈一直都在天上看着我们……”她喃喃道,他没再说话,只是静静抱着她,陪着她一起看天上。

    以前觉得这样子陪着一个女人,真的是傻事,而现在,不管她做什么,他都想要去参与,哪怕是一直这样抱着她,直到永远,他亦已满足。

    “其实,何素心待我也不错,至少她也抚养了我那么多年,我叫了她那么多年妈妈,而对于她来说,叫着她妈妈的人却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而自己的孩子,却叫不成她妈妈,还只能远远望着,不敢走近,更不敢承认……那样子的痛苦,也只有在自己当了母亲之后才会体会了解……”

    向晚靠向身后的怀抱,只感觉一片温暖,她靠在他的肩上,仍然望着天上,像是打开了话闸子,对着他轻轻说着。

    “……与其说,她对于妈妈是恨着的,还不如说,她是又爱又恨的,妈妈帮着他抚养了黎均,可是她想不到,到了最后,却造就了他与黎均一别几十年不能相认,而她又要替妈妈抚养我……我真的能理解她的心情,哪怕再强大的心,这几十年折磨下来,也不成人样了……”

    “我到现在才想明白,那个时候,他总是偷偷带着我躲在这儿望着,当时我还不明白,她到底在看着什么,而当她看着的时候,总是会流泪,可是她总是要吱开我,让我自己到一边玩去,有一次,已经是傍晚了,她接了我突然间就到了这儿,然后一直等着,等到天黑,才看到好多人,一辆车子接一辆车子得进来……她仍然支开了我,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于是自己绕出去玩了,我记得当时,看到这些爬山虎,觉得好奇怪,怎么这些叶子会那么整齐得贴在那里,于是就走近看,结果,那些藤蔓里突然就冒出个人,我与他离得好近,但天色过黑,看不清样貌,我只记得那个时候,吓得我都不敢叫出声,只是拼命向前奔跑着……”

    “你说什么?”他良久都未开口,却突然间打断了她。

    “我跑到车边,她正在找我,把我狠狠骂了顿,说我不听话老是乱跑,然后攥着我塞入车子离开了那里……”向晚自顾自说着。

    “车子才开出不多久,我就听到巨大的鞭炮声,我趴在车子里看,看到五颜六色的……”

    “缤纷夺目的烟花,照亮了整个夜空……”莫黎霆突然就接上了她的话,“那一晚上,莫氏集团董事长莫凌蔚的长子莫黎均,十五岁生辰,请了各界的名门商贾,叫了各电台媒体大肆报道,仅止烟花,就破了当时所有的宴会节日放烟花的巨资。所有的宾客脸上都在笑着,所有的人都洋溢在兴奋氛围中,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小男孩,偷偷溜出了宴会,独自跑到了后花园……”他将她抱得越发紧,嘴里也如她般喃喃着,而她却因为他的话而惊诧,微转过头凝望着他,而他却是一脸的平静,像是在说着和他毫无关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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