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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逞,冽声警告:“没洗干净不许上我的床!”

    傅令元咬住她的耳珠:“办完事再洗,节约用水。”

    阮舒:“……”

    然,傅令元暂且没有下一步的举动,而询:“从黄桑那里取来的祛疤膏呢?”

    问话间,他已然从她身、上爬起,下了床。

    阮舒倒没有翻回面,继续这么趴着,侧过头去,看着傅令元先去找床头柜,再去找书桌,无果后回身瞅她,自喉咙间“嗯?”了一声,目露询问。

    阮舒朝冰箱旁侧的大理石吧台努努嘴。

    傅令元笑着走过去取,不瞬手指勾、起和祛疤膏放在一起的那些药包:“今天下午回来后没有马上就先煎一包?”

    黄桑给她开的两种药,为了区分开,上面贴了两种不同颜色的标签,标注了药效。

    傅令元此时手中所拿的,就是调理宫寒和气虚所用。

    阮舒见状眼皮猛地一跳。

    回来的时候顺手就丢吧台上,没有去处理。她现在不确定,傅令元是不是看到了标签上内容,她更加不确定的,傅令元来之前在中医药馆豆留时,是否向黄桑问起她今日的就诊。

    她记得,他以前都会及时了解她的身体状况的,尤其她这回去,本就是他提出的。那他是不是已经知道她还多带了一种药……?

    但眼下,她从傅令元的脸上并未瞧出半分异样。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些药她只是满带回来,并没有打算吃。

    再退一步,就算真的吃,还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想把自己的身体状况调理到最佳,也无可厚非,人都不希望自己有小毛病,又不是每个想调理宫寒的女人都是为了要孩子提前做准备。

    瞬间的心念电转、千回百转,兀自转出胡同口之后,阮舒暗暗长松一口气,嘲笑自己怎么总是各种小心思?方才这番纠结,真是无聊又没必要。

    捺下思绪,阮舒淡定自若道:“明天就走了,何必这么麻烦再去煎药?而且我这里没有药盅。”

    另外,她这儿不开火的,也无灶可开,住此期间,除了蔬菜、水果沙拉这类简易食物,其余时候不是下去心理咨询室蹭饭,就是自己叫外卖。

    傅令元没有多余的话,带着装有祛疤膏的玻璃药瓶,不用再问她便准确无误地找出屋里医药箱所放置的壁柜,如同他自己的家一般熟悉。

    从中取出医用棉签后,他走回来。

    跨上床,他往下拉开被子至她的腰间,露出她的后背,开始给她擦药膏。

    明明老念叨着床笫之事,这会儿傅令元倒是丁点不猴、急了,动作慢悠悠。

    慢悠悠而仔仔细细地涂抹均匀,似在对待一件珍品,又似要将她每一寸疤痕狰狞的皮肤再认认真真地看一遍、认认真真地描摹过它们的具体形状和位置,不带任何狎昵。

    一时间满室静谧。

    阮舒两只手臂交叉着抱在枕头上,侧脸则枕在手臂上,享受着他带着糙茧的手指于她皮肤上摩挲出的触感。

    一如既往地令她舒、服。

    舒、服得她昏昏玉睡。

    不多时,傅令元关切:“会不会冷?空调的温度要不要再调高些?”

    “唔……不会……”她浑身暖烘烘的,甚至略微有点热,阮舒打着呵欠,故意戏谑,“我又不是你,身体那么虚,开那么高温的空调,你昨晚都能冷得打喷嚏。”

    傅令元的声音骤然近至她的后颈,却是不明意味地轻笑:“嗯,那你现在试试会不会觉得冷。”

    他话落之际,她低至腰间的被子又被往下拉,这回真是连下伴身都无遮无挡了。

    阮舒马上要动,傅令元按住她:“等等,药还没擦完。”

    他还是担心她着凉,把空调的温度调到最高。

    然后继续擦药。

    阮舒又安静下来。

    确实,她的疤不止后背而已。彼时她被铁链锁在谭家别墅暗道的密室里,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谭飞的皮、带肆意地打,虽集中在后背,但她的腰、她的腿等等之类的位置也全都有伤疤。

    正因为如此,在卧佛寺养伤期间,腿上的痂没自然脱落之前,如果弯膝走路特别容易裂伤口,所以当时她更加行动不便,大半月没法下床走路。其中强行一次的结果就是伤口发炎,下山回海城的半途高烧昏迷,又被庄爻重新带回卧佛寺(第396章)……

    往事啊往事……

    阮舒闭了闭眼,止住飘荡的回忆,注意力集中回来后,反而无法淡定了——现在他手指触摩的位置,自然比方才她的后背更叫她敏感。

    敏感而不自在。

    不自在地动了动身体,阮舒试图制止他:“行了,差不多了,剩下的我自己涂。”

    傅令元眼疾手快把她按回去:“冷了?”

    “不是……”

    “那再等等,马上就好。”

    阮舒:“……”

    她侧头也只能勉强看到傅令元是跪坐在她的身侧的。

    她便侧向另外一边,看梳妆台。梳妆台的镜子能够照见一部分傅令元。

    她看到他不仅跪坐着,而且腰背弯得很低,盯着部位是她的臋,以及再往下。

    阮舒更加不自在了,忖着,还是决定和他说点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陆振华昨晚三更半夜喊你那么急,做什么?”问完她没忘补充,“不方便的话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因为比特币。”傅令元如实相告,“他利用比特币洗、钱,交易所却被黑客盗了客户账户,他倒霉,恰好是其中一个。”

    又是比特币。阮舒愣了一下:“陆振华损失了多少?”

    “本金一个亿,市值七个亿。”傅令元似笑非笑,笑意里略带幸灾乐祸的意味。

    阮舒瞠目。

    “本来想找栗青看看能不能挽回,栗青哪里有辙?”傅令元又道,“不过栗青还是有在尝试追踪那名黑客。”

    阮舒又一愣:“栗青在追踪?”

    “嗯。”傅令元略略一顿,斟酌着道,“一方面,舅舅要栗青尽力而为,所以栗青怎么都得做表面功夫。另外,我本来就一直在关注舅舅的洗、钱手段,这次客户信息被盗窃,是个非常好的机会。”

    “我来你这里之前,栗青才刚告诉我,暗网里有一伙人也在联手找那名黑客。现在那伙人在准备以购买此次米国那个交易所遭遇泄露的客户信息为钩子,引、诱那名黑客现身。”

    “那名黑客最近看起来是急于求财,应该不会错过这次做生意的机会,否则那些信息留在他手里也已经没有价值了。客户信息恰恰是我需要的,所以栗青在想办法和暗网里的那伙人搭上桥。”

    “只是他们那些长期潜伏在暗网里的人,非常小心谨慎,栗青的geek朋友邦不了多大的忙,难度很大。”

    傅令元没说完的是,这种情况下,或者让米国那边负责此案的相关执法人员先抓到那名黑客才更好办些,要是暗网里的那群人,那就……很难预测届时将是怎样的一种状况。

    阮舒听言怔忡,感觉巧得不能再巧了,再没顾上他正在邦她擦药,坐了起来:“下午庄爻才刚和我说这件事。”

    “你先躺回去。”傅令元不悦折眉。

    “你先听我说。”阮舒亦颦眉,“庄爻和我说的就是这事儿,闻野和暗网里的那群人有联系。要找出黑客的那群人,闻野认识,闻野能搭上桥。”

    傅令元先是一怔,随后眸色深一度,口吻不善:“你什么时候和‘S’又联系上了?”

    “现在的重点又不是这个。”阮舒无语地翻白眼,“你没听到我说吗?是庄爻告诉我的,不是我和闻野又联系上。”

    “那又怎样?”傅令元还是没好口气,“难道要我去求助闻野?”

    马上他补充:“要我求助庄爻也不可能。”

    坚定得很,而且他的额头上仿若写着“可笑至极”四个大字。

    阮舒只觉好笑又好气:“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好嘛?你不是最讲究利益合作?现在分不清楚轻重吗?”

    傅令元冷笑:“你别忘记他做过多少次挑拨我们夫妻关系的事!多少次威胁到你的生命!还有——”

    不知为何,他突然卡住,湛黑的两只眸子幽深而灼然地盯住她:“你是我的。”

    阮舒:“……”没事宣示主权干什么?又没人和他抢。幼稚病又发作了吧?

    她可没被他带入幼稚模式,保持着冷静:“你不用去求助闻野,你和孟欢现在不是互利互惠的关系?你去找孟欢想办法。”

    “孟欢和他们是一个团队的。闻野之所以和这件事扯上关系,是因为他贩、卖軍、火的钱有一部分还在以比特币的货币形式在暗网的交易平台里流通。”

    “这钱肯定不是他一个人的,是他们那个小团队的。我们不想找闻野,闻野的性格肯定也不愿意邦我们,但一灯大师就不一定了。所以我们找孟欢就可以,这种能够联手打击陆振华的机会,我相信孟欢应该不会愿意错过的。”

    当然,阮舒心里还另有盘算——庄爻肯定也能多少邦上点忙的。傅令元排斥庄爻,她就私底下自己求助。

    傅令元没有说话。

    虽如此,但阮舒知道,他一定听进去了。甚至其实他方才表面上在跟她犯幼稚病,内心已经悄悄筹谋千里。

    阮舒放宽心:“可以继续抹祛疤膏了。”

    说着,她准备重新趴回床上。

    傅令元扣住她的腕,不晓得为什么,表情又变得有些古怪。

    阮舒也是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之前着急和他说事,连个被子也没裹。

    一记起这个,她就又将最初的恼意重新拎出来——除了给她涂抹祛疤膏的便利,他绝对也夹杂着一丝私心,毕竟一向都是他总爱果着身体在她面前求宠、幸,今天故意剥、光了她。

    “不继续的话我先睡了。”阮舒从他手里拽回自己的腕。

    傅令元表情间的古怪则终于有了解答:“不是不给你抹了。是我刚想起来,不应该现在抹,一会儿你流个汗再去洗一洗,就白抹了。”

    阮舒:“……”

    四目相对,安静一秒、两秒、三秒……

    瞅着他难得的微窘表情,阮舒忍俊不禁。很好,这说明刚刚比起和她做嗳这件事,他更在意的是她后背的疤。

    既然如此……

    “那为了不浪费你邦我抹药膏的功夫,今晚就不要出汗了,乖~”像哄幼稚园的孩子似的,阮舒轻轻拍拍他的头,凑上他的脸颊给了他一个晚安吻,然后自顾自卷着被子躺下睡觉。

    “……”

    头一回,傅令元在得了她的吻之后,竟然还唰地黑、脸。

    而阮舒躺下根本不到两秒钟,某人已然月兑了衣服覆上身来:“我不介意一会儿再邦你重新涂抹一次祛疤膏。”

    阮舒:“……”

    傅令元锁她在身下一通胡吻。

    阮舒提醒:“你一会儿会把祛疤膏吃进嘴里的。”

    “没关系。黄桑做的药都是天然纯材料,不会有事。”傅令元驳回。

    阮舒:“……”

    傅令元在她胸口一通拱。

    “我……我……我这里没有避运套。”阮舒抵住他。

    这是在这个房间里,她第二次说这句话了。

    上一次的印象超级深刻,活生生被一只套给难倒,两人戛然而止,没有成功(第319章)。

    而傅令元的反应也和上一次差不多,暂且停住,问她:“你这儿没有?”

    “我这儿怎么会有?”场景重现般,阮舒还是这么怼回去了。

    “可我昨晚不是告诉过你,我今晚要再过来?”傅令元亦怼。

    “你说的是尽量过来。”阮舒和他计较字眼,并且有点不高兴,“是你要用又不是我要用,为什么要我准备?”

    当然,她是不会告诉傅令元,其实下午车子绕到河对岸去的时候,她又看到那家便利店了,彼时脑子里闪过要准备套的问题,但……庄爻和她一起,她没好意思……

    看来今晚还是注定做不成了。

    忖着,阮舒正准备推开傅令元。

    傅令元却是伸手从他的裤兜里掏出他的钱包,炫耀式地在她面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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